坐拥12.9万枚比特币的大户如何看待比特币

前两天，微策略（Microstrategy）的创始人和首席执行官Michael Saylor接受Washingtonian的CEO Cathy Merrill的视频采访对话，谈论他对比特币的看法和观点。其中有一些比较精彩的问答，摘编、点评如下，以飨读者。截至采访时，Microstrategy已经购买了12.9万枚大饼（比特币），算得上是单一实体拥有大饼数量最多的实体之一。Cathy问，大饼是一种商品还是货币？Saylor回答说，他认为最好是把大饼看作是数字财产。另外，也可以看成是世界上第一个数字商品。他介绍说：「比特币背后的想法是创造完美的货币，或者另一种思考方式是创造完美的黄金。如果我可以把所有的黄金供应量减少到 2100 万枚金币，然后如果我可以把它们非物质化，使它们没有重量，并且神奇的是我可以以光速移动它们，组成和分解它们。如果我能把它们分成 1 亿个小元素，我们称之为“聪”，然后我就能把它们储存在网络空间。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可靠的软件程序来跟踪谁拥有这 2100 万枚虚拟货币，那么你就有了比特币。比特币的概念是我们把钱放在网络空间，我们让电脑负责，让软件程序负责，然后我们分发软件程序，让它在成千上万台不同的电脑上运行，每台电脑都有相同程序和相同的账本，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欺骗任何人，任何被损坏的节点都将被从网络中移除。所以它是一个分布在网络空间的生物。目的是创建一个共享的、不可更改的账本，记录谁拥有什么。」「你不能再开采这种黄金了，它的上限是 2100 万，你不必担心一些中央银行或托管人把你的黄金卖给别人，而你却不知道，没人能拿走它。而比特币的所有权是通过拥有私钥实现的。理论上你可以持有任意数量的比特币。如果你将私钥转交给网络上的其他人，那么所有权就会从你身上转移到他们身上。因此，我们第一次得到了可以以光速移动的不朽货币，并且可以在电脑上编程。这是一个伟大的想法。」Saylor对分割为“聪”的说法仍然是一种比喻，其实比特币分割的一个个实体是电子硬币，每一枚硬币上有一个面值。面值是整数，最小是1亿分之一比特币，也就是1聪。聪还能不能分割？对比特币主网而言，需要升级代码。不过我们可以立即转到二层闪电网络上去，在那里可以继续细分到比聪更小的单位。从理论上讲，比特币可以无限细分。无限细分而不影响其作为货币使用的性质，就不会出现所谓货币不够用的通缩问题。“光速移动”和“不朽”这两个性质，则是Saylor提出的特别精彩的阐释。Cathy又问了一个特别经典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我多次写文章谈到过的为什么比特币不能被复制。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先自行回顾一下刘教链公众号过往的三篇文章。一篇是2021年1月25号的《忒修斯之船：为什么我们可以复制比特币的一切，却不能复制比特币？》。第二篇是2021年2月7号的文章《比特币：货币的终结》。第三篇是2022年4月6号文章《“比特币并不稀缺”》。这个问题，也是桥水基金的创始人、华尔街著名金融家Ray Dalio最关心的关于比特币的两大问题之一。那么，Saylor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呢？他是这么回答的：「比特币是世界上第一个设计好的货币系统。该协议旨在做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即永远跟踪谁拥有所有的东西，而不会以一种安全的方式破坏。其他加密货币，有些追求类似的东西，但很多追求其他目标。他们希望成为构建智能合约或发行 NFT 的加密货币平台，或者他们想运行去中心化的交易所。这些都是不同的任务，他们通常会有很多复杂的代码和不同类型的代码。」「所以比特币被设计成整个经济的基础层，货币网络。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被复制了成百上千次。目前已经推出了 2 万种不同的加密货币。问题是哪一个最适合成为网络经济的基本技术和道德基础层。12 年来你都不知道。你只有在攻击了两万五千次，复制了两万五千次之后，你才知道它们都失败了，或者都不一样了。如果我把兔子放进澳大利亚，它们就会填满生态系统中的这个生态位，即小型毛茸茸的哺乳动物。可行吗? 你不知道，但一百年后，如果兔子统治了这个生态位，那么它们就拥有了这个生态位，它们在食物链中占据了那一部分。因此，今天的比特币是这场全球斗争的赢家，这场斗争将见证世界上占主导地位的数字货币资产。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最强大的，它拥有最多的能量，它是最强大的网络，它拥有最多的资本，它拥有最多的支持，它是最强大的协议，它是最牢不可破的，它是经过测试最长、最坚不可摧的，当然也是最广为人知的。它就像数字货币的可口可乐，所以你拥有了最强大的品牌。」「我认为比特币是独一无二的。我是说，比特币是一种财产。这就像在网络上买曼哈顿街区一样。有一百万人想要建立其他城市。但它不是曼哈顿。所以持有其他东西的风险要高几个数量级。回报率低了几个数量级。我认为其他加密货币就像投资小型创业公司，对吧? 就像我的表弟有一个移动应用程序的想法，要与 Instagram 竞争。大约有 10 万个移动应用程序发布，其中 99.9% 都失败了，其中一个将是 WhatsApp 或 Instagram 和 Snapchat。所以你可能会得到一个 Snapchat，但你也可能会得到一个失败者。」「而且，这与投资苹果股票不同，后者就像是持有涵盖所有移动功能的综合指数。所以比特币是这个领域的避险资产。其他的都是有更多安全风险的风险资产。你必须分析它，这里有更多的竞争，有更多的复杂性，有更多的监管风险。如果你是像风险投资家那样的专家，想把全部时间花在分析这个领域上，也许你可以投资这个领域。但如果一个普通人说:“我 60 岁了，我想退休。我该如何分配我的资产?” 如果你想拥有数字财产，比特币是规避数字财产风险的工具，那就拥有一些。而我不会告诉你去投资小型创业公司。」「……投机、meme 币、meme 股票或赌马都是非常危险的。当然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在银行里持有 100 万美元的现金的问题是，100 年来，它每年都会损失 7% 的价值，但现在它正在损失 14% 到 21% 的价值。因此，在通货膨胀的环境下，十年内你肯定会损失 90% 的银行存款。所以这是一个内在的风险，是一个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这就会驱使你说“好吧，我得把它放在房产上，或者我得把它放在投资上，或者我得去赌博。”」「比特币是第一个简单地将 100 万货币转换成 100 万美元比特币的资产。然后因为你不能再制造更多的比特币，比特币的价格会随着通货膨胀率而升值，也随着采用率而升值，随着技术进步而升值。所以购买比特币的人说，“我不想在市场上赌博，我不想在 meme 币上赌博。我受够了我的房产被征税到死。政府已经通过税收和制裁没收了我的所有财产。所以我想要的是网络空间的财产，没有人会从我这里拿走它。我会一辈子持有它。”」所以，在Saylor看来，比特币的独特性在于它抢占并独占了一个重要的生态位，而不是和其他加密货币进行竞争。本质上，比特币是避险资产，而其他加密货币都是风险资产。另外，相对于持续超发贬值、而且可以被权力政府以各种“高尚”理由制裁和没收的法币来说，大饼同样是避险资产。后面，Cathy问了一个关于比特币是不是有助于在非洲等落后国家和地区提高人权的问题。Saylor回答说，毋庸置疑，让过去无法获得银行账户的非洲人用一部智能手机就能方便地使用比特币，这种普惠金融就是增进人权。他说：「如果我给非洲的某个人 1 万美元，而他们必须将其兑换成当地货币，那么这 1 万美元在几年内将价值 500 美元。银行甚至不会给你开账户。有 30 亿人即使有钱也无法拥有银行账户。但如果他们获得了银行账户，非洲人就不太可能购买多元化投资组合。所以如果你有钱，你想在非洲拥有什么你认为比在马里兰州或弗吉尼亚州拥有房子质量更高的东西？」「你想拥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对吧? 所以你什么都买不到。如果我是这些国家中 30 或 40 亿人中的一员，我不能相信货币，不能相信政府，不能相信邻居和银行，我如何真正保存我的经济财富呢? 答案是，我在安卓手机上下载一个应用程序，把一些数字美元，如稳定币，一些比特币，一些数字财产放在上面，不告诉任何人我拥有它。如果我需要逃离这个国家，我可以带着它。如果他们要没收我的手机，我只要记住 12 个单词，然后走出这个国家，就能保住我的财富。」「如果我住在美国，而我的爱人在尼日利亚，我想用传统的方式给他们寄钱，这需要几周时间，还要收取 10% 的费用，当他们去银行取钱时，会被人抢劫。另一方面，我可以在周日下午把钱放进闪电钱包，在 30 秒内就把钱发给他们，没有任何摩擦。我排除了银行，排除了强盗、劣质货币和货币兑换商。如果你生活在发展中国家的任何地方，你可能会在汇款中损失 10% 的钱。然后你每年会因为通胀损失 20% 到 30%。所以这是一个人权问题。喜欢比特币的人认为，这是一种赋予数十亿人经济权力的工具，没有这种技术，他们的生活就没有希望。」当然，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之前，给非洲国家送去可负担的无线网络和智能手机设备的，正是我国，基建狂魔种花兔。Cathy还问到了比特币挖矿的环保和能耗问题。对此，Saylor果断回答说比特币挖矿是世界上最清洁的产业。他说：「事实上这正是它不朽和不可破坏的原因。比特币挖矿过程是获取原始电力，然后用 SHA-256 算法对其加密的过程。所以它是加密的能源。你正在用一个半导体芯片对能量进行数字化转换，我们称之为比特币矿工。而传统上最大的硬件制造商是像比特大陆这样的中国公司。但英特尔上周刚刚宣布，他们将生产比特币矿机和一种新的比特币挖矿芯片。这个网络的运作方式是，我买了比特币矿机，把它放在一个数据中心，给它供电。它筑起一堵加密能量墙，保护你的资产免受黑客、民族国家或恶意因素的恶意攻击。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么有人可能会想出一段代码，入侵系统，窃取所有数千亿美元。如果他们这样做过一次，那就是世界末日了。」「采矿业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是世界上最清洁、最有效的能源使用。我的意思是，这是世界上最清洁的工业。许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果你仔细想想，你就会意识到…比特币挖矿使用了世界能源的 14 个基点。所以世界上 1% 的能源的十分之一是比特币挖矿。这真是微不足道。其次，它将下降。它正朝着 1% 的百分之一前进，因为半导体技术已经取得了数量级的进步。」「……这个行业本身就是一个效率成倍提高的技术行业。如果你看看电力，使用的电力已经有 58% 是可持续的，这意味着这比你的特斯拉电力更清洁，比飞机，火车，汽车，建筑，食品，医院，国防，银行使用的所有能源都更清洁。世界上其他任何东西都使用更脏的、更多的能源。所以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环保主义者，99.95% 的碳排放来自比特币以外的东西，而比特币的能源效率每年提高 36%。」「所以它既不是问题，也不是任何环境问题的解决方案。它是一个使用加密能源来创建开放的无许可加密资产的行业，技术上符合道德规范。」「如果你想创建一个非安全性，如果你想创建一个属性，它必须是免许可放的。在世界历史上，我们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工作证明挖矿，这就是比特币挖矿网络。所以它不会造成碳排放问题，它甚至不是一个大的能源消耗者，它只是一种非常高效的能源利用方式，因为你将价值约 20 亿美元的电力投入到一个网络中，创造了 8000 亿美元的价值。如果你将这种能源效率与投入飞机业务的 20 亿美元进行比较，你就会意识到，驾驶飞机四处飞行并从中获取价值的成本是跟踪或保护数字资产安全的 1000 倍。」比特币是加密能源的说法很有趣。另外，Cathy还问到了NFT。对此Saylor认为如果是抱着长期投资的目的去买NFT，那赌博的成分是很大的。「即便如此，假设你买了所有的毕加索或达芬奇的作品，你是打赌人类在 1000 年后仍然会重视 19 世纪的印象派画作，对吧? 如果这是你的赌注，那是有风险的。但我认为，1000 年后，比起 19 世纪的印象派画家，人类更有可能看重纯粹的能源或货币。它们会有一席之地的，但还有其他艺术可以被创造出来，这将稀释这些艺术和文化。所以你在冒险，你在表达一种情绪。」他们还聊了其他一些问题。此处我们就不再赘述。希望Saylor在这几个关键问题上的观点能够对各位读者有所启发。